发布日期:2025-09-19 21:09 点击次数:179
俄亚大村坐落在凉山彝族自治州木里县的西南角,村子依山而建,木屋散落在陡峭的山坡上,屋顶的青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村里居住着200多户纳西族人家,其中古米的家庭是“伙婚”制度的典型代表。古米,1987年出生,今年38岁,身材瘦小,皮肤被山间的烈日晒得黝黑。
她穿着传统的纳西族服饰,蓝色布衫上绣着简单的花纹,腰间系着一条麻布围裙。她的家位于村子东侧,木屋前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核桃树,树下堆放着劈好的柴火。
古米与两位丈夫——大哥阿旺和二哥阿泽共同生活,育有两个孩子:12岁的女儿小花和8岁的儿子小山。
阿旺,40岁,身材壮实,脸上常年带着风霜的痕迹。他是家中长子,负责大部分农活,清晨常背着锄头走向田间,步伐沉稳,肩上的布袋里装着简单的干粮。
阿泽,36岁,性格开朗,喜欢与村民聊天,嗓音洪亮。他常外出到附近集市做些零工,贩卖村里的核桃或草药,回来时总带些糖果给孩子们。
展开剩余85%古米的母亲也出身于“伙婚”家庭,这让她从小习惯了这种婚姻模式,尽管年轻时她也曾偷偷羡慕过外村一夫一妻的家庭。
每天清晨,村子里鸡鸣声此起彼伏,古米便起身点燃灶火。火塘里柴火噼啪作响,炊烟从屋顶的缝隙飘出,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。
她用木勺搅拌锅里的玉米糊,香气渐渐弥散。阿旺吃过早饭后,拿起锄头,踩着泥泞的小路走向梯田,泥土沾满他的草鞋。
阿泽则留在家中,劈柴的斧头声在院子里回荡,偶尔他会停下来,逗弄围在身旁的小花和小山,笑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古米的职责是管家,她站在院子里,手持一根木棒轻轻敲击水桶,召集丈夫们商讨当天事务。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一次,阿旺需要修整梯田,阿泽则被安排去山上采草药。阿泽背起竹篓,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,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身上,竹篓的绳子勒出红痕。
古米则留在家中,带着孩子们剥玉米,火塘的火光映照着她专注的神情。她的协调能力在村里广受称赞,即便面对繁重的家务,她也从不抱怨。
村里的生活简单而艰辛,物资匮乏,家家户户都靠自给自足。古米的家也不例外,院子里养着几只鸡,屋后有一小块菜地,种着土豆和白菜。
每到秋天,核桃成熟时,全家一起上山采摘。古米用麻袋装满核桃,孩子们则在一旁捡拾掉落的果实,笑声在山间回荡。
阿旺和阿泽轮流背着沉重的麻袋下山,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。这样的场景,是古米一家日常生活的缩影。
古米的童年也在“伙婚”家庭中度过。她的母亲曾与三位丈夫共同生活,家中分工明确,母亲的协调让家庭和睦。
古米从小耳濡目染,学会了如何平衡家庭关系。结婚时,她16岁,由阿旺出面提亲,婚礼简单却热闹,村里人围着火塘唱歌跳舞,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。
婚后,阿泽加入家庭,三人共同承担起生活的重担。古米从不提及自己的感受,只是默默履行职责,用行动维系家庭的稳定。
古米的孩子们是家庭的希望。小花性格活泼,喜欢帮母亲干活,剥玉米时她总是哼着小曲。小山则更黏阿泽,常常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。
无论是否亲生,阿旺和阿泽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。晚饭时,一家人围坐在木桌旁,桌上摆着简单的土豆汤和玉米饼。
阿旺会讲些山里的故事,阿泽则模仿狼嚎,逗得孩子们咯咯笑。这样的温馨时刻,让古米的家充满了生机。
俄亚大村的“伙婚”制度源于400多年前的明末清初。当时,徭役沉重,每个家庭需出一名男丁服役,若家中只有一人,生活便难以为继。
村子地处云川交界,高山环绕,金沙江、无量河、龙达河将村子与外界隔开,交通闭塞,土地贫瘠,资源匮乏。
村民们为维持生计,逐渐形成了“伙婚”习俗,兄弟共娶一妻,分担徭役,集中劳动力,确保家族延续。这种模式并非出于情感,而是生存的无奈选择。
“伙婚”家庭的核心是公平。古米深知,任何偏心都可能导致矛盾。每个丈夫有自己的房间,木门上挂着布帘,房间内摆放简单的木床和一张小桌。
每当古米选择与某位丈夫共处,她会在门把上系上一根红绳。红绳在月光下微微晃动,成了家庭和谐的标志。
有时,她也会安排轮值时间,比如周一到周三与阿旺,周四到周六与阿泽,周日留给自己。一次,阿旺因农活扭伤了脚,古米便让阿泽顶替他去田里,自己则多承担家务,烧水熬药,忙碌到深夜。
村里的“伙婚”家庭各有特色。邻居哈美的家中,有三位丈夫。大哥外出打工,背着行囊走在尘土飞扬的山路上;二哥上山放牧,赶着羊群在草坡上慢行;三哥留在家中,修理屋顶,锤子敲击木板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。
哈美站在院子里,指挥三人分工,手势干脆利落。村里人说,女人的协调能力决定家庭的和睦。古米和哈美常在村口的小溪边洗衣,交流管家的经验,溪水清澈,映出她们忙碌的身影。
“伙婚”家庭的运转依赖明确的分工和相互体谅。丈夫们因是亲兄弟,彼此信任,极少争风吃醋。一次,阿旺因田里活多,连续几天早出晚归,疲惫不堪。
阿泽主动提出替他一天,背起锄头走向田间,嘴里哼着小曲。古米则多准备了一份小米粥,端到阿旺床前,粥的热气在昏暗的房间里升腾。这样的默契,让“伙婚”家庭在艰苦环境中得以延续。
2000年后,俄亚大村逐渐与外界连通。村里修了简易公路,电线杆立在山坡上,村口的小卖部开始卖起外面的零食。
年轻人通过电视和手机了解了外界的婚姻观念,一夫一妻制逐渐流行。古米的女儿小花如今12岁,在村里的新学校读书。
她喜欢看电视上的都市剧,课间常与同学讨论外面的生活。她曾对古米说:“妈妈,我以后要找一个丈夫,两个人过日子。”古米只是笑笑,递给她一块玉米饼:“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。”
到2025年,俄亚大村的“伙婚”家庭比例已降至三成以下。许多年轻人选择外出务工,带回新的观念。村里修了新学校,教室里挂着黑板,孩子们在课本上写字,笔尖沙沙作响。
古米的家庭依然维持“伙婚”模式,但也在适应变化。阿泽学会了用智能手机,在网上卖核桃和蜂蜜,坐在院子里盯着屏幕,嘴里念叨着订单数。阿旺则尝试种植中药材,田里多了几垄黄芩,泥土的香气让他干劲十足。
村里的生活水平在提高。古米家添置了一台小电视,孩子们放学后围着看动画片,笑声从屋里传到院子。村口的小溪边,新建了一座小桥,方便村民去集市。
古米偶尔也会去集市,买些布料给孩子们做新衣,手指在摊位上挑拣,动作熟练。村里的核桃和草药成了主要收入来源,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满了麻袋。
古米从不提及“伙婚”制度的未来,只是专注当下。她知道,这种习俗正在消失,但它曾是祖辈在艰苦环境下的生存智慧。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选择“伙婚”,新婚夫妇更倾向于一夫一妻。
古米的儿子小山还小,但已开始帮家里干活,搬柴火时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晃动。阿旺和阿泽对孩子们的未来充满希望,常常商量着攒钱送他们去县城读书。
俄亚大村的“伙婚”终将成为历史。村子在变,溪水依旧流淌,山间的风带来新的气息。古米一家继续他们的生活,日子平凡却踏实。
发布于:河南省